木三县因特产而得名,因为左近盛产杉木。
而杉木被广泛用于建筑,桥梁,家具等,其中一个用途就是做棺材,是平民之家棺材的主要用料。
说道做棺材,木三县的棺材手艺人又是其中佼佼者。
此中与杉关系密切,而半吊子水货不识杉而识木三,久而便成了木三县。
入了县城,漫无目的的乱转。
张一帆只想找个活计,挑夫也好,力士也罢,只盼赚些零碎有个安顿。
在一个新环境里,谁的人心又不思定呢?家这个字眼,是人们亘古的追求啊。
先前住那破庙,先不说方圆十里无人烟,听那些乞儿同行说更带着些诡异传闻,若不然为何同行们要将那不遮风但能避雨的豪宅相让呢。
若不是走投无路,在这亲身经历证实妖魔鬼怪的存在后,正常人实在不会想着去以身试法。
“和尚,和尚”
张一帆回头,两个约摸十三四岁的乞儿面带惊诧的看着他。
两个乞儿一身脏污,面目全非。
大的那个一瘸一拐,左眼眼皮半耷拉着,却不知是天生斜眼还是如何。
小乞儿一脸脏黑油污却依稀可见一块巨大的胎记,平添几分可怖。
“你又活过了一晚,真是厉害啊!”大乞儿感慨。
“那庙里的佛真的保佑你了吗?”小一些的乞儿语气中透出几分艳羡。
张一帆没法无视不接话,因为这两个乞儿严格来说还算是对他有些恩惠。
那是刚进城的时候,总有些人装做若无其事的问他来历。
见他短发,便问他是哪家佛寺还俗的僧人。
起先张一帆哪里说得出个子丑寅卯,便是一力否认,然后三缄其口。
得亏是两个乞儿告诫他让他就坡下驴,认下便是。
又见他一副深闺公子作态,又与他说了许多这世道底层生存之道。
再一追问,便知那些人哪里是好人。
却是见他口音有异,孤身一人,又见他对比寻常土著,细皮嫩肉的便起了坏心,若无跟脚便要卖他去做相公。
张一帆听了一顿恶寒。
此相公可不是一般人的相公,那可是大家的相公,给钱就能使的那种。
嗯,不分男女。
于是便假托是犯了条规被开格出寺,临行被告诫不准透漏师承,无处可去便游荡自此。
又念了几句“一切皆为虚幻”,“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。”的佛门诫语才勉强过关。
那帮人见此便投鼠忌器。
怕是卖了此人,若有一天他相好的师兄弟在寺里出了头起了势,想起了此人那便是天大麻烦。
于是又另起心眼诱骗他去那破庙趟雷。
若真有修行破了那庙的诡异更好,待他前脚一离开此地,便可占了那庙,若无修行死在那庙里,那也无甚损失。
谁料张一帆一住七八天不见有事,但那破庙一到夜里还是阴风阵阵。
不知是谁也奈何不得谁,还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更甚那还俗和尚还跑去化缘,不懂规矩乱冲乱撞。
被人打了一顿还破坏行规,这下碰了饭碗的事不能忍,教训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,于是又是伤上加伤。
“哪有什么佛,这世道只能靠自己啊!”本不该对两个小乞儿说这话,但心绪一起,还是叹了句。
“那你是真有本事吗?”大乞儿满脸期待。小乞儿也是目光灼灼。
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手握精灵球的人了,不算能人勉强也应该算是个异士了吧。
于是便哄小孩儿似的对两个乞儿说道:“那当然!”
“跟我来!”大乞儿不由分说拉着张一帆便一瘸一拐向着反方向走去,小乞儿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。
不多时,到了一处几街交叉的开阔地,里一层外一层的人将中间围得严严实实,人声鼎沸,不时传来一阵叫好声。
实在看不出是弄个什么玩意儿,莫不是杂耍?